第69章 第六十九章(2/2)
“啊,这样啊。”方行烈听电话那头的周连雪解释完来龙去脉,他咧开嘴巴,像头马上就要捕猎的鲨鱼一样,露出一口白牙。
不顾周连雪让他把手机给宁小春的委婉暗示,直接把电话挂断。
周连雪是怎样的人,方行烈再清楚不过。
一个卑劣的、胆小的变态,找到下一根能停靠的浮木之后,就能毫不犹豫的背叛。
这种自己的所有物转投他人怀抱的感觉,又恶心又不爽,让方行烈本来就被愤怒塞满快要沸腾的脑袋,接近爆炸的边缘。
他父亲死时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,要彻底报复后他的血才能凉下来。
方行烈嘴角抽动,笑容古怪的说:“你还真的是那些“上等”人渣才能生出来的狗崽子啊。”
习惯了毫不费力就能抢走别人的东西,然后在被抢走的人面前表情平淡的展示,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。
“过奖了。”她坐在铁笼旁边的地毯上,背后靠着一只獠牙微露的老虎,翘着二郎腿,小腿上下晃动的时候,圆润可爱的脚趾也向下点着,神情惬意。
这只趴在地上,好像在小憩般的老虎,也是宁城的收藏品之一。
她恢复了方行烈的饮食之后,没事就爱下来转转,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没什么精神的,能坐着就绝不站着,干脆就地取材,让人把这头虎的位置挪了一下。
屁股下垫着的是一直挂在架子上的雪白皮毛,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。
她膝盖上放着一本宁城的狩猎记录,表情谦逊的说:“为了彻底的得到你,我可是不遗余力呢。”
她幽幽的说:“服兵役的时候也是这样吧?”
“明明是你用命换来的功劳,甚至已经以此晋升了,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抢走了。”
“现在的心情和那时一样,很难受吧?”
方行烈盯着她,眼神恐怖。
在服役其间被抢走功劳的事时有发生,方行烈对此反应平平,只有宁小春说的那一次是例外。
没到他手上的被截走,和抢走已经落在他手里的东西,对方行烈来说是截然不同的。
这件事成了他退役的契机,在一次军内大比时,他把那个敢抢他东西的人直接送上西天,连本带利的做了个清算。
听说他信教,方行烈在他被担架抬走时,贴心的划着十字目送他走远。
希望他的军官父亲能动用力量让他顺利上天堂吧。
方行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全身而退,但军队是再也待不下去了的,他想起当年还没来得及杀就早死的宁氏当家人,新闻上正在放他女儿接手宁氏之后的大动作。
方行烈盯着她晃个不停的脚尖,一把抓住她的脚踝,他摩挲着她脚踝那块凸起的骨头,想起当时在电视上看见她时,下的那个让她替父还债的决定。
“父亲、军衔,还有周连雪。”
这是方行烈人生的三个阶段所分别拥有的东西。
他天生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屠夫,父亲和周连雪在他眼里和军衔一样,是所有物而不是活生生的人。
在他人生的特定时期,这些他曾经拥有过的东西,能让他保持平静。
宁小春任由方行烈握着她的脚踝,没有一丝挣扎,就像看不到他眼里的杀意一样,顺从的扔下手上的日记,被他拖到笼子旁边,半条腿都伸了进去,大腿肉抵在笼子的空隙那里。
“现在周连雪被我抢走了,怎么办呢?”她躺在地上,散开的长发铺在背后,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盯着他。
“直接送我去往生,那也太便宜我了。”宁小春看着他,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,她的脚尖不小心蹭到方行烈的下巴,大脚趾被他的胡茬刮擦得有些痒痒,不自觉的动了动,结果却又蹭了上去。
她习惯在洗澡后,睡觉之前的空档过来,宁小春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散发着香气,方行烈看着她的脚,梨肉一样雪白,他突然牙齿发痒,在折断她的脚踝之前,先一口咬了上去。
那双黑色的双眼像有魔力一样,方行烈咬着她小腿上白白的软肉,刚才还清晰的思绪,被她牵着走,嘴上含糊不清的说:“直接杀了太便宜了。”
她眼睛一亮,双手一拍,对他也赞成自己的看法激动不已:“不如你把我搞到手,慢慢折磨一番之后再杀吧。”
宁小春的双手在胸前合拢,像正在祈祷一样十指交缠握在一起,说:“先把我变成你的所有物,再动手杀了我,这样不就谁都抢不走了吗。”
方行烈的唇从她腿上离开,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。
她双手一撑从地上坐起来,随意的用裙摆擦了擦腿上的口水,手指按在铁笼密码锁的凹槽那里,迫不及待的拉开铁门冲了进去,一头栽进方行烈的胸膛,两只手挂在他脖子上。
带着一种激动又病态的笑容对他说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我还没玩过这种相爱相杀的游戏呢。”
她跪在地上,两条腿强势的插在方行烈双腿中的空档处,无视他掐在自己脖子上慢慢收紧的手,说:“你会陪我玩到底的吧?”
方行烈盯着她逐渐涨红的脸。
他听见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,在她不自觉的发出嗬嗬声时,松开五指,骂道:“疯子。”
方行烈两只手向下一捞,就把她抱在怀里,他托着她的臀部,让她坐在自己的右臂上,单手抱着她走出保险库的大门。
她环着方行烈的肩膀,伏在他颈边,一边喘大口吸气一边笑。
他把宁小春扔到沙发上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:“笑什么,你这个疯子。”
她笑嘻嘻的把脚抵在他大腿上,声音沙哑的说:“你和你女朋友相比有点难搞,而我现在把你搞到手了,有点开心。”
对方行烈这种人来说,不管是/囚/禁/还是肉/体/折磨,都起不到什么作用,只有把他的东西全都抢走,他才会有所触动。
他冷冷的看着她,哽了一下,嘴唇微动:“……你这个死变态。”
宁小春:“嘻。”
*
霍韫的美术馆大门紧闭,霍放按他所说绕到后门,霍韫打开一条门缝,神叨叨的把他带进去。
场馆里灯光大开,亮如白昼。
霍放入眼间血色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