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6章(2/2)
金线寸寸断裂!
傅少平动了。
他的烟斗在掌心一转,竟化作一柄漆黑短刀,刀身缠绕着缕缕黑烟。他一步踏出,身形如电,刀锋直取千面郎君咽喉!
“铛!“
血剑与黑刀相撞,火星四溅。千面郎君倒退三步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:“燃灵刀你竟能驾驭它“
傅少平不答,刀势一变,黑烟暴涨,如恶蛟般扑向对方!
千面郎君不敢硬接,身形一晃,竟幻化出三道残影,从不同方向刺向傅少平!
就在此时,南宫皖指尖一弹,三枚银针破空而出!
“嗖!嗖!嗖!“
银针分别钉入三道残影的眉心,其中两道瞬间溃散,最后一道——
“噗!“
银针入肉,千面郎君闷哼一声,身形微滞。
傅少平抓住机会,黑刀横斩!
“唰!“
千面郎君胸前裂开一道血痕,但他却狞笑起来:“你们以为,这就结束了“
突然,整个天宝阁剧烈震动!
“轰——!“
拍卖台下的暗门炸裂,一道黑影冲天而起——正是那具“玄煞尸王“!
它浑身漆黑,皮肤上布满血色符文,双眼赤红如血,口中獠牙森森。
千面郎君狂笑:“傅少平,你以为我是来竞拍的不,我是来取尸王的!“
尸王仰天咆哮,声浪震得众人耳膜生痛。它猛地扑向最近的修士,一把抓住其头颅——
“咔嚓!“
头颅如西瓜般爆裂!
南宫皖迅速退到傅少平身旁,低声道:“尸王已成,必须联手。“
傅少平点头,黑刀上的黑烟愈发浓郁:“你控它三息,我斩它头颅。“
南宫皖不再多言,双手结印,袖中金线如暴雨般射出,瞬间缠住尸王的四肢!
尸王怒吼,奋力挣扎,金线一根根崩断,但南宫皖咬牙坚持,嘴角渗出一丝鲜血。
傅少平抓住机会,黑刀高举,刀身上的黑烟凝聚成一条黑龙,咆哮着扑向尸王!
“斩!“
黑龙贯穿尸王胸膛,尸王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,轰然倒地!
千面郎君见状,脸色大变,转身欲逃。
傅少平岂会给他机会黑刀脱手而出,如流星般刺向千面郎君后心!
“噗!“
刀锋透体而出,千面郎君踉跄几步,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刀尖。
“你……“
傅少平缓步上前,拔出黑刀,冷冷道:“下去陪你师父吧。“
千面郎君倒地,气绝身亡。
天宝阁内,一片狼藉。
南宫皖擦去嘴角血迹,看向傅少平:“尸王已除,此地不宜久留。“
傅少平收起黑刀,重新点燃烟斗,深深吸了一口:“走。“
二人身影消失在晨光中,只留下一地血腥,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。
《返店日常》
晨光微熹,青石板街上还凝着露水。
“吱呀——”
傅少平推开“百物斋”的雕木门,门楣上悬着的青铜铃铛轻轻一晃,却没发出声响——那铃舌早被南宫皖的金线缠住了。
“又用我的‘玄阴丝’缠铃铛。”南宫皖素手一抬,金线如活物般缩回袖中,铃铛“叮铃”一声脆响,惊飞了檐下两只打盹的“瞌睡雀”。
傅少平叼着烟斗笑:“怕吵醒后院的‘药人’。”说着踢开脚边一个咕噜滚来的陶罐——罐口封着的黄符裂开条缝,一缕黑发正悄悄往外爬。
南宫皖广袖一挥,三根银针钉住黑发,顺手把陶罐踢回货架底层:“昨夜收的‘怨发鬼’,符纸都没贴牢。”
后院天井里,傅少平蹲在青石井沿磨刀。
刀是昨夜斩尸王的“燃灵刃”,此刻浸在混了朱砂的井水里,磨刀石每推一次,水里就浮起几缕血丝般的黑气。
南宫皖倚着廊柱绣帕子,金线在素绢上游走,绣的却是符咒。偶尔抬眼瞥向厨房——灶台上炖着砂锅,锅盖被蒸汽顶得“噗噗”响,里面煮的是镇压阴煞的“五毒汤”,汤料是前日从黑市换来的“千年蜈蚣须”。
“叮!”
前堂传来铜磬声,有客上门。
来的是个穿蓑衣的老农,怀里紧抱个湿漉漉的布包,进门就在门槛撒了把糯米——米粒瞬间变黑。
“两位掌柜,救救俺闺女!”老农抖开布包,竟是个巴掌大的稻草人,草人心口扎着七根绣针,针尾系着红线,线头一直延伸到门外雨幕中,仿佛连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。
傅少平烟斗敲了敲柜台:“‘牵魂偶’你闺女是不是七月半生的”
老农“扑通”跪下:“道长明鉴!那挨千刀的扎纸匠说能替命,结果……”
南宫皖突然甩出金线缠住稻草人,红线应声而断!门外传来一声尖啸,雨里浮现出半张惨白的女人脸,转瞬消失。
“三百灵石,替你斩因果。”傅少平吐出烟圈,“先付定金,后院的‘药人’正好缺个试符的。”
日头西斜时,铺子难得清静。
傅少平翘脚躺在柜台后的藤椅上,烟斗歪在嘴边,一本《幽冥录》盖着脸打盹。书页间夹着的符纸垂下一角,随风轻晃——那是能让人梦见前世残影的“溯魂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