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0章 家军你明天建点走 我跟你去(1/2)
5月8号了,早上我早早起来了,起来,我先上西屋看看我明天走要带的工具,斧子,凿子,扁铲,刨刃子;镰刀,铁锹。看完我又到屋后看看,我几年前栽的杨树,我顺着一排杨树,由西向东挨个摸摸,选择一个粗的,直溜溜的,我有俩手对着拃拃,拃不过来了。我说,哎,你就在这站着吧,说不定我还有机会来看你。
早上吃饭了,我和俺爹吃着饭呢,俺娘在外屋地干着活呢,突然走进屋来问我,家军,你明天上抚远不就走了吗?“
“走啊。”
“你明天走,你今天还去这生产队干活吗?”
“干呀?怎么了?娘?”
“怎么了,我心思,你今天得在家准备准备,看看你要带的啥,别明天你早上起大早走,走的时候匆忙,再把要带的东西拉下了。”
“啊,拉不下,娘。”
“那儿,家军,你走的时候,在路上,还带点吃的吗?”
“这你还用问,你不给孩子带点啥,他到了路上吃啥?”
“吃啥?他爹,我这不是想着的吗?明天早上家军从家扛着行李走,从家走到西大官道,从西大官道坐马车到沙岗,从沙岗再坐客车,下了客车,到富锦船站,一会,就上大船了吗?我心思,那大客船上,有没有食堂啥的,要是有食堂,我就给家军带几斤粮票和几块钱了。那样就省得从家带干粮了。”
“哎呀,你还是给家军带干粮吧,带干粮准成,你要带粮票,不带干粮,万一那船上没有食堂你咋办?是吧,家军?”
“对,俺爹说的对,娘,还是带馍吧。”
在队里干活,种苞米,下午了。歇头一气了。我坐那了,有几个人来问工,有老火车头老李大爷,有周三子,小庆子,还有王三姑娘。我说问工,那你们快问,你们问的是啥工,你们能说明白,我都赶快给你们记上。老火车头李大爷说,我拉了半拉工。是用铡刀铡喂马草,是一天下雨天,队长安排的。我说这个好说,你说都有谁,我回去,就找一个前几天是下雨的天,我就给你们记上的了。李大爷说铡草有他,有我大爷,有王振贵。我说行,我给你们记上。我说着就记上了。我问小庆子,你拉什么工了。
“我们是粘苞米呀?也是正粘着苞米的呢,天来雨了,大家都跑了,队长喊着我们把那一块地,那个地角几根小短垄粘完,就那样,我们四个人,有马家昌,有我,有王三姑娘,还有周三子,顶着雨粘完了。”
“啊,这个我给你们记上。”我说着又给大家记上了。在我记工写字的时候,王三姑娘在我旁边有意碰我一下,我回头看看,她笑了。我很想和她说话,可跟前有人。等着,一会,打头的喊干活了,大家都忙着去粘苞米了,我走到她跟前,小声告诉她,一会儿,收工,晚上上我家吃饭吧,我明天就走了。
晚上了,我正吃饭呢,王三姑娘来了。来了,我说上桌饭吧。她说吃完了。
我说吃完就再来少吃点,你看俺娘做的饭多好,全是东北饭:新贴的苞米面大饼子,烫的大碴子水饭,还有婆婆丁蘸鸡蛋酱。我说她笑了,她笑着坐下,有些羞涩地说:“听说你明天去抚远,一路要注意安全。”我心里一暖,笑着说:“放心吧,我会照顾好自己。等我回来,再接着给大家记功。”她低着头,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,轻声说:“你去那么远的地方,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。”我看着她微红的脸颊,鼓起勇气说:“等我在抚远安定下来,就接你过去。”她猛地抬起头,眼中满是惊喜与羞涩。这时,我爹娘从里屋出来,看到王三姑娘,热情地招呼着。爹娘似乎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微妙气氛,笑着说:“这姑娘好,家军你可得好好的对三姑娘啊。”王三姑娘更害羞了,站起身说要回去。我送她到门口,约定等我到抚远就给她写信。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我对明天的行程充满了期待,也多了份牵挂。
我送王三姑娘走了,我回头猛呼出一口气,我心想,这王三姑娘还真挺懂事,我想想,前几天,老乡李婶叫我,到王家吃饭的事,我觉得我今天这样做,也是对王三姑娘,王三父母一个交代。我在外面当院子里,又站站,往房子上看看,看看当院子里的小菜园子,抬头瞅瞅柴火垛,心想,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看我这家了,明天早上,我就离开这了,这儿,以后就渐渐地不属于我家的了。
我进屋了,俺娘看我进来,说,王三姑娘走了。我说走了。俺娘说走就叫她走吧,你现在要是要她,和她结婚,咱现在咱家太穷了,你咋办呀?
“家穷,咱办不了,事就缓一缓,咱就不办。”
“不办?可真的,家军,还有一个事忘了告诉你了呢,今天下午,你老赵二婶和你志明哥还来了呢?、
“啊,我赵二婶来了,志明哥来了?他们来是什么意思?”
“是什么意思?你老赵二婶来,是打听你什么时候走。说她家就指望你把这个建点事办成了,办成了,她家好跟着走。”
“那志明哥是啥时候来的?他来干啥吗?他不是跟着队里马犁杖,在这东面周大弯垄种黄豆的吗?
“他啥时候来的,他是在跟着马犁杖种黄豆,歇第一气的时候来的,他来说渴了,要喝水,我说喝呗。他在外屋地,喝完水,在这坐了一会,问你上抚远看地方啥时候走,他说,要是行的话,你同意,这一次你走,他就跟着你走。他说他到哪都是老哥一个。”
“好啊,娘,看起来呀,娘,咱通过这两天,未雨绸缪,让大家报名,大家的积极性起来了。认识到了,要想脱贫,就得走出家门呀。再在这生产队里大帮哄是不行了?”
“大帮哄不行,在这,大队里小队里,都养几个懒汉呀?咱到那边去,就没有懒汉了。”
“屋里有人吗?”
“呀,娘,外面来人了?”
“来人了,叫小孩子,小六子,还是老五,你们谁出去看看去。”
“哎,我去吧,别叫小孩子去招待了,小孩子去招待,再说出啥事来。我去看谁来了吧,我就剩这一晚上了,谁来我给打发走得了。”我出去一看,是小火车老徐老叔。我说,呀,老徐老叔来了,怎么地,想看工分,他说不看工分,有你记工,不能出差错。我听别人说,你爹头年出去看建点了,我来问问,看的怎么样。
“啊,头年是去了,是上头林那边,还是上同江那,去了,都没看明白。”
“哦,那我回去了,我来就想问问这事。”
“好,等着吧,有好事的时候,我叫俺爹想着你。”老徐叔说谢谢你了,回去了。明天还得种地干活呢。
老徐叔走了,李晓杰又来了,李晓杰来了,我正心想,我要走了,还没给她说呢,我说来了晓杰,走进里屋,我给你说点事。我一说走,他悠地一下跑过来,挎着我的胳膊,握住我的手,说,啥事,家军哥?是不是你要走了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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